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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性自体:为了成为妈妈的好孩子我们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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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假性自体:为了成为妈妈的好孩子我们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中国文化下生长出“假性自体”尤其自然。“特别乖”、“特别听话”、“特别懂事”,背后往往隐藏着不能体察亦不能表达的“愤怒”,以及排山倒海的“抑郁”。

敢于破坏规则的孩子常常更能够体会自己的感受,体会自己的喜怒哀乐。也更容易真实地喜欢自己。

假性自体的概念并非科胡特的原创,最早由温尼科特提出。科胡特和温尼科特在很多方面是相似的。假性自体听上去像一个社会概念,仿佛存在于日常和外界的互动中,但其实并非如此。

假性自体的根源来自早期的镜映失败。温尼科特对母亲对婴儿的回应很感兴趣。当婴儿说“我很饿”的时候,妈妈可能回答:好的,你饿了我就喂你吃东西;或者妈妈也可能回答:当我准备好喂你的时候你才能有东西吃。这里婴儿做出了一个夸大的表达:喂我,或者用温尼科特的话说,做出了一个无所不能的姿态(omnipotent gesture),只为表达一个需要:喂我,现在就喂我。温尼科特与科胡特都认为,母亲或婴儿的其他照顾者需要给予婴儿恰到好处的回应(optimally responsive)。婴儿需要感到自己是强大的,需要感到母亲会回应她的愿望,需要感到母亲想要、愿意回应她,而且能轻易地满足她。但如果妈妈不想回应孩子,如果妈妈不断地要求孩子调整自己适应妈妈,问题就会出现。当婴儿被拒绝的时候,她起初的反应是生气,而最终会变得抑郁。如果妈妈不接纳婴儿的要求,会出现两个问题:婴儿不仅会被挫败,而且还不允许对此生气,因为妈妈不希望孩子因为遭到拒绝而生气。最后,婴儿发现她提出要求就会被母亲拒绝,而如果她为此抱怨母亲,母亲就会不理她,或变得冷漠,或因为婴儿不高兴而惩罚她。这时,婴儿就会倾向于发展出一种假性自体。

婴儿意识到,如果她想让母亲站在自己一边,如果她想让母亲微笑而不是皱眉,温暖而不是冷冰冰,婴儿必须学会随和,学会做妈妈想让她做的事,于是她开始努力取悦母亲,学会让自己变得可爱。孩子尝试了解母亲的喜好,学着做母亲喜欢的事,甚至在母亲要求她做之前就把事情做好。但孩子取悦母亲的同时,也付出了代价。孩子招人喜欢,做母亲期许的事,而后母亲就会对她和蔼;这样孩子知道了她只有做个乖孩子,在母亲要求之前把母亲想让她做的做好,母亲才会满意。但孩子会为此付出代价。

成为一个妈妈的好孩子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代价即,孩子逐渐与她自我真实的感受和情绪失去了联系。只有在她表现好,妈妈对她满意,对她微笑时,孩子才会高兴。但孩子失去了对自己真实感情的认识、热情、清晰感,和意义感。这个孩子长大后可能会成为非常好的学生,擅长运动,或其他任何受妈妈赞许的活动。但对妈妈想要她做的事,孩子内心深处感受不到任何愉悦或满足。因为她并不是为自己做这些,而是因为她知道这些是妈妈认为重要的。

我们时常可以看到一些成功者,尤其是年轻的成功者,出现无法解释的自杀倾向。许多这样的人都伴随着假性自体长大,他们内心的抑郁是隐藏的。他们表面上可能非常努力工作,成绩出众,非常成功,但内在感觉迷茫、空虚。只有在能够唤起母亲或其他人的正向回应时,他们才能感到高兴。他们对自己的优秀或成功没有任何愉悦感。他们行动的意义只在于操纵或控制母亲。我们常常可以在很多特别优秀的孩子身上发现假性自体。

如果一个具有假性自体的人来做心理治疗,会发生什么?

心理治疗师通常特别喜欢这类来访者。这些病人非常令人满意,讨人喜欢。他们发觉治疗师喜欢什么,然后就那样去做。他们很会镜映,善于反应,他们简直好极了。但当我们治疗这样的病人,非常随和,悦人的病人,一段时间之后,通常会有问题出现。如果我们用心治疗他们就会发现,病人逐渐让我们感到有些厌倦。病人可能非常赞赏治疗师,比如:“老师,你的解释太精彩了。我从来没有那样想过。”起初我可能会觉得,哇哦,这个病人太聪明了,他真的知道我有多棒,但愿我所有的病人都像他一样,我真的很喜欢给他治疗。但随后我会发现,虽然病人看似认为我所说的一切都改变了她的生活,认为我给她提供了诸多崭新的美妙的洞察力,但我渐渐发现她完全没有改变。尽管她表现出好像我说的一切都可以解决她所有的问题,但她的生活和几个月之前一模一样。

如果我读过温尼科特,我就会意识到,病人对我的赞赏、钦佩之中有一些假性的东西。病人可能会挑我喜欢的话说,但在她的表达和真实的感觉之间隔着一堵墙。最后,在移情中,我可能又会发现,病人并不是在把我理想化,而是在我身上重复她生命早期与危险母亲的关系。病人实际上并不信任我。她其实在通过取悦我、配合我来控制我,让我不至于攻击她,或对她冷漠,或像她小时候父母曾经那样对待她。当我意识到病人在努力取悦我、吸引我、让我满意的时候,这不是个好事。这重复了一种让她感到痛苦的关系。对此的觉察是真正的治疗开始的契机。

但对于这些病人来说,很难让他们意识到自己深层隐藏着极大的痛苦,虽然他们既然来接受治疗,一定在某种程度上感受到了自己不开心,但如果你问他们早年生活中发生了什么,他们很可能说,自己的父母都很好,他们没有任何问题,一切正常。

有时,只有病人的现实功能受损,他们才能开始觉察自己的成长经历可能存在问题。但他们通常会拒绝承认自己的养育过程有任何问题,相反,他们会责怪自己。他们会说,我的童年很幸福,是我自己太糟糕了,所以我现在才突然考不好,这么抑郁,想自杀。

例如,我们经常看到那些有才华的孩子会这样,比如运动健将,或音乐神童。有些父母只有在孩子做了他们想让孩子做的事情,他们才感到满意,才爱孩子,比如打好网球,拉好小提琴,或在学校取得好成绩。这样,孩子得到了很多有条件的爱。我们还记得科胡特形容婴儿需要母亲眼中的光芒,婴儿希望母亲对他所做的一切,对他所是的一切都激动兴奋。婴儿需要无条件的,无条件的爱,“我希望妈妈认为我做的事情都是美妙的,不管我做什么”。但对于一些母亲而言,只有孩子做了母亲认为重要的事,母亲才会爱孩子。“即使你不喜欢,也必须弹钢琴,因为如果你不弹,我就会生气,不理你,惩罚你。如果你不按我想的那样做,你就要倒霉了”。很自然地,孩子学会了如何取悦母亲。于是孩子学着去做父母要求他做的所有事,比如拉小提琴,打网球,学业优秀等等。

但同时孩子也感到愤怒,因为只有在他按照母亲的意愿行事,母亲才会爱她。孩子受到了伤害,变得抑郁和愤怒,因为妈妈没有爱她的全部,或者他自己最爱的部分却不被母亲所爱。与此同时,孩子也学会了压制自己的痛苦,像我们之前谈到的那样。一段时间后,他甚至意识不到他的痛苦了。

这样的孩子,常常在某一个时候,会突然放弃那些对妈妈很重要的事。他们拒绝继续打网球,或跳芭蕾,或拉小提琴,他们说,我不干了。另外一种情况,他们还会继续做,或努力去做这些事,但他们突然开始做不好了。网球比赛开始输球,小提琴竞赛表现不佳,或者考试成绩很差,尽管他们说自己已经尽全力了。他们在某个时刻发现,虽然不是有意识地发现,他们无法再继续努力满足那些仅仅用自恋的方式爱他们的人,不满足于提高父母的自尊来获得父母的爱。孩子发现他不是因为自己是自己而被爱。他们陷入抑郁,并且在以前擅长的领域开始失败。他们意识到自己仅仅是作为满足父母或其他人自恋的自体客体而被爱的,这让他们非常抑郁。

我们已经说过,这时孩子不会认为是妈妈的问题,不会认为妈妈不够好,她只是因为我网球打得好才喜欢我的。孩子会说,我是个坏孩子,我再也没法赢网球比赛了,我小提琴再也拉不好了,妈妈对我很生气,我给她丢脸了,我真不应该活着。这就是他们来做治疗的原因:他们的生活出现问题,现实功能开始崩溃。而有时我们很难发现真正的问题所在,很难理解病人之所以感到如此受伤、愤怒,是因为父母对他们的爱伴随着苛刻的条件。病人也同样很难发现自己的受伤和愤怒,但这些被分裂到意识以外的感受其实一直都存在。这是因为假性自体的特征就是病人与自己真实的深层感受失去了联系。我们要帮助这些病人触碰到自己真正的感受,而不是让他们持续不断地责备自己是失败者,但这做起来很困难。

以上是有关假性自体的基本内容。假性自体的病人非常善于取悦他人,取悦他们需要取悦的人。作为治疗师我们会喜欢这样的病人。他们的老师也会喜欢他们,因为他们是好学生;他们的老板也会喜欢他们,因为他们是好员工。但在他们随和的外表下面,他们非常害怕别人,不信任任何人。他们的吸引力、那种讨人喜欢的能力,是他们用以控制他人的方式,他们以此来免受他人的伤害。

那在工作中是怎么治疗呢?

从科胡特的理论出发,问题的关键在于发现父母早期对她理想化的镜映失败。我认为我们不能批评我们的病人,或责备他们。我们的任务是帮助他们开始就他们的行为和想法进行思考。只有认识到了病人理想化的想法和愿望,治疗师才能与病人讨论,病人把治疗师想象成好人、聪明的人、伟大的人等等有多重要,借此,治疗师让病人有可能谈论他们对父母的失望,这些失望是怎么来的,对病人有何影响。批评病人,或者告诉他们如何行动,是无法带来改变的。只有让他们重新体验自己被分裂出去的情感,病人才会改变。

改变通常是缓慢的。病人不会因为我们给他们做解释而改变。改变产生于病人逐渐慢慢地意识到他们真正的想法和感受,而这些东西以前对他们来讲太危险了,以至于他们一生都要逃避,无法面对。因此当病人开始觉察自己的创伤和愤怒时,会遇到很多阻抗。一般来讲改变会非常缓慢,并且只有真正唤醒了来访者的感受时,改变才会发生。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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