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登陆美国市场的红黄蓝在周四盘前公布了截至2017年12月31日的2017年第四季度及全年财报。报告显示,红黄蓝第四季度净营收为3910万美元,相比之下上年同期为3240万美元;第四季营业利润率从前季度的7.35%,猛降至-0.42%,为一年来最低。毛利率从前季的24.08%降至19.14%。
当日其股价大幅下跌2.93美元,报收于17.50美元,跌幅为14.34%,这是自去年11月卷入虐童事件以来的单日最大跌幅。
这只去年九月份才在美国上市的幼儿教育股,经历了上市初投资者的热捧,11月以其名字命名的“虐童事件”,评级下调,资本出逃等事件。毫不夸张的说,仅仅几个月的时间,发生的事比好些股票几年的还多。
再回头已是百年身,这一切的源头要回溯到114天前的虐童事件。
▌一、火热的教育投资和红黄蓝的“带病上市”
1、教育类投资被资本追捧
2016年9月,“新民促法”颁布,明确了民办教育营利性和非营利性两种分类,放开了资本进入教育产业的条件,也为营利性民办教育机构上市扫清了障碍。
次年,政策利好再加上行业本身的高增长性引爆了教育投资的一级市场和二级市场。截至2017年12月31日公开披露的数据情况统计,2017年教育行业一级市场全年共发生412起融资事件,总金额达282.86亿人民币。而在二级市场,之前被压抑的上市需求被激发出来。以港股为例,仅2017年,就有睿见教育、宇华教育、民生教育、新高教集团、大地教育、中教控股等六只纯教育股上市,而在此之前,才不过有两家教育企业在港股上市。
在这样的背景之下,红黄蓝赴美上市,受投资者追捧自是情理之中,毕竟红黄蓝还顶着“中国幼儿教育第一股”的光环。按营收计算,其市场份额在国内位居首位。在纽交所挂牌上市当天,红黄蓝的股价一度上涨超过40%。
2、红黄蓝疯狂扩张背后,风险的种子早已种下
“上帝欲让其灭亡,并先使其疯狂”。
红黄蓝的扩张不可谓不迅速,因为其采用的是“直营+加盟”的商业模式。\u00A0“直营+加盟”的商业模式通常是轻资产,发展成本低,也有助于规模扩张,在短时间内占领更多市场。红黄蓝的直营幼儿园每年新增10-15家,加盟幼儿园每年新增40-50\u00A0家;亲子园以加盟模式为主,每年新增100-200家。\u00A0仅2014年底到2017年6月,红黄蓝幼儿园和亲子园数量就从627家增长到1108家。
这样的扩张速度,对总部的管理水平和监督责任是极大的考验,风险随着而来。也难怪,其招股书上竟有多达35页的风险提示。
两百家直营园和九百家加盟园,我们简单的做个计算,假设如果每家幼儿园当年的事故概率为0.1%,则整个集团当年不出事故的概率仅为33.27%。
做这样粗略的计算只是为了提醒大家这样一个事实:幼教行业的扩张绝不仅是投资办学,买地建校这么简单。迅速扩张的同时,管理难度和责任在呈指数级的增长。任何忽视这一点的人,都在冥冥之中种下恶果——尤其有关人士内心本就不那么善良的话。
3、红黄蓝的“带病上市”
资本疯狂的追捧背后,并不是一片光明;光环的背后,也并不是没有隐忧。
早在2015年,吉林四平红黄蓝幼儿园就曾发生了一起虐童事件,十余名儿童被针扎、恐吓虐待,最终涉案的4名教师被以虐待被监护人罪追究刑责。
这样的“小插曲”显然没有影响红黄蓝上市的决心。实际上,吉林四平的红黄蓝幼儿园只是红黄蓝几百家加盟园中的一家。红黄蓝也因此在法院的判决中没有承担任何责任。
有一就有二,吉林四平的虐童事件充分暴露了红黄蓝加盟园的管理和监督问题,殊不知,一场更大的危机将降临红黄蓝的直营园,而这一次,红黄蓝再不能以加盟为由躲过去。
当教育被资本以及人性的贪婪所裹挟,教育也就变了味。
▌二、114天,人们没有忘记
从红黄蓝事件到现在,114天,对陷入其中的儿童和家长而言,其痛苦和后果远非114天就能抹去。